野逸蓬勃的一把山草——张进水墨画品评
时间：2022-06-14 来源： 作者：华纳艺术网 点击次数：
安佳(国画)张进
1989年2月13日至19日，在中国美术馆一楼东南厅举办青年艺术家水墨画个展。这位年轻的艺术家，张进，31岁。
这么年轻就能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个展，真的很神奇。这位早熟的艺术家1958年出生于北京。5岁随爷爷张伟学习书法。10岁时，他随父母搬到了Xi。他受到苏提甘、塞布丽娜和他的祖父沈文涛的启发，学习传统山水画。后师从长安画派名家石路、何、等。1976年，他从安回到北京，师从，成为梁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从1978年开始在北京市第五十四中学担任美术老师，直到退休。
张晋的艺术生涯可谓一帆风顺。1985年，27岁，在中央美院举办“张进中国画作品观察展”；次年，28岁，在首都师范大学美术系举办“张晋作品展”；1989年，31岁的他在中国美术馆举办“张晋作品展”。张进凭借深厚的传统笔墨功底和对现代形式的大胆探索，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北京中国画界的显赫人物，几乎人人皆知。
当时水墨画界风起云涌，西潮涌动，现代水墨画如火如荼。现代主义艺术确实给中国画的革新打了一针强心剂，尤其是对于形式语言的探索，可谓立竿见影。夸张、扭曲、拓片、拼贴，清新灵动。很多人的现代水墨探索停留在表面，张晋保持了足够的理性和清醒。在中国美术馆的个展上，他的两幅20米和30米长的现代水墨长卷《蓝色的沉思》和《自然的启示》，在当时特别令人耳目一新，至今仍被许多朋友津津乐道。但是，他并不满足于形式语言的创新。
他知道任何潮流都会退却，热潮过后的沉寂才是艺术家真正需要面对的。90年代中期以后，他逐渐从水墨现代性的实践中静下来，对主流和热潮保持谨慎的态度，重新评价传统与现代、中国与西方。
从1994年开始，张进每年都有几个月隐居在距离北京380公里的太行山深处，独自苦修。他在城市和山区生活了近30年。在艺术品市场越来越热的时候，他远离尘嚣，隐居山林。张进非常赞同许的话：“如果一个画家的心中充满了名利，没有留下一个空虚的地方，他就很难在作品中开拓一个境界，表现他的精神。”为了远离名利，他每年夏天都在太行山度过，与大自然相遇，给自己留下一个心灵的归宿。
1995年赴意大利参加威尼斯双年展开幕展，重新认识水墨、色彩与中西艺术的关系，认识到“黑白是中国哲学，色彩是西方世界”。此时，画中没有出现任何颜色。在太行山，他深入思考传统水墨的价值，理解水墨的文化和精神，认为“水墨即生活，生活即水墨”。
长安画派提倡“一手交给传统，一手交给生活”，使张进在绘画之初就开始认识艺术与现实、艺术与传统的关系。经过对古今中外艺术的深入研究，他对传统与现代的关系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认为“传统是现代的基础，现代是传统的生命。我们应该学习传统，在现代中超越传统。生活在泥里，就是要走向自然，走向生活，把心掏出来。这样才能印出你的心。”长安画派“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是为了平衡传统与现代的关系；张晋的“水墨即生活，生活即水墨”是艺术与生活的融合。
张进说他这辈子只做了三件事：画画、教书、收藏。其实三件事归结起来就是一件事：美术，他教美术，注重学生审美能力的提高和健全人格的建立。他的藏品是用审美的眼光收藏的，关注的是依然鲜活的藏品的审美精神。艺术已经完全融入了他的生活，两者密不可分。
他用笔墨、花草、瓶瓶罐罐、猫狗、日月、身边的人、眼前的事、心里的事来描绘日常生活。有时，他写一些散落在画中的文字，东拉西扯，漫无边际，写的都是庄和的闲情逸致：“时有大雾自叶落。”“快中午了，风来了，云来了，感觉也就跟着来了。”“雨后，荷花更香。每年在山里，老七都会在院子里拨弄花、虫、鱼，可是这朵荷花已经两年没开了。谨记在心。兰花没有花更优雅，荷花也是。又是金。对于整幅画来说，没什么好谈的。再输入。”他一遍又一遍地在画上题词，甚至“无话可说”，山中的闲适生活溢于言表。而“秋月当空，繁星满天，如童话世界。皓月可摘，明月落在。”这样的题词本身就是一首非常清新隽永的诗。
他在山里的一个小院子里画画。对于他的大型作品，宣纸直接铺在泥上。那种情况简直就是真正的墨水农场。柔韧敏感的宣纸直接铺在土地上，张进沉迷其中。想想那个场景就让人觉得过瘾。在完成的作品中，他的脚印仍然保持着深浅不一，鞋底的图案印在画面上，完全是水墨自然。
从80年代中期现代水墨实验开始，他就不同于当时主张与传统决裂的激进派，强调在传统的基础上借鉴西方法律。90年代中期以后，他对传统的理解越来越深，回归感更强。以意为主的水墨画美学思想，质朴天真的审美风格，对意境和人物的高度追求，深深吸引了张进。但是，传统就像一个黑洞，吸力很强，进去容易出来难。张晋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屈服的人，无论是对世俗，还是对传统。
张晋最喜欢长安的石路。作为长安画派的领军人物，石鲁具有强烈的创新精神和艺术个性。石鲁的“野、奇、乱、黑”影响了张晋的“野导致热”。
位于太行山嵯峨岩九女峰山腰的庄河院子，既是张晋的桃花源，也是他的试验田。在这里，他亲近自然，深究传统，积累情感力量和人格力量。
量、意志的力量，创作“野逸生辣”的艺术作品。他的水墨画笔墨简括，张力饱满，看似粗服乱头，实则明净澄澈。无论是两栖式的半隐居生活方式，还是泥地上直接挥毫的创作方式，都是张进自然而然的选择，是他的天性使然，也是他的文化自觉。他特立独行，与主流保持疏离，不被驯化。他明白，一个真正的纯粹的艺术家，最可贵的就是心灵的自由和人格的独立。艺术于他而言，是自由心灵的吟咏，是独立人格的象征。在最近的一次个展中，他以“一把山草”为展名。那把野逸蓬勃的山草，正是画家的人格自况：不畏时流，不慕风尚，质朴，粗粝，倔强，顽强。 （作者系中国美术馆研究部主任、研究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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