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刚飞天从浮雕上走下——龙门石窟舞乐图像的历史回响
时间：2022-04-29 来源： 作者：华纳艺术网 点击次数：
从2020年国庆期间洛阳博物馆举办的《洛水霓裳》服饰修复展，依托馆藏文物修复古装25套，到2021年河南卫视春晚河南博物馆13件隋代三彩乐舞俑启发的舞蹈《唐宫夜宴》；从以宋代画家王希蒙《千里江山图》为原型的舞蹈诗剧《只此青绿》，到央视特别节目《古韵新声清明》中源于隋代画家詹子谦《游春图》的舞蹈《游春》
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寻求艺术基因和创作灵感的文艺佳作不断涌现，一批舞台表演作品“破”得有声有色。代表作之一是河南卫视2021年七夕制作的现场舞蹈《七夕奇妙游》，以龙门石窟石刻图像天妃、金刚为素材。怀里抱着乐器的歌妓乐天飞出山洞，在佛祖的注视下翩翩起舞。金刚力士的形象栩栩如生，栩栩如生。艺术家赋予传统文物跨越历史的艺术魅力。余古韵舞蹈艺术与龙门石窟悠久的历史文化相得益彰，深刻诠释了“文化旅游”的本质和内涵。
当代视野中的乐舞
静态文物的动态呈现赋予了传统文物新鲜的生命力。龙门石窟研究院率先尝试“激活文物”。通过与新华社的紧密合作，真人版《龙门金刚》于2021年4月上映。103010最初是北魏龙门石窟宾阳中洞东壁上创作的浮雕。分为北段(皇帝)和南段(后段)两部分。它描绘了北魏孝文帝和赵文皇后的盛大场景，是龙门石窟的重要雕塑。原作在20世纪30年代被美国文物贩子盗走，原作已被销毁。复制品《帝后礼佛图》103010现藏于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和美国堪萨斯城纳尔逊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
这一次，文物被激活，被复制。龙门石窟研究院的研究人员和创作团队在对《帝后礼佛图》进行全面细致的调查研究的基础上，从演员的服饰、妆容、发型、动作等方面全面还原了一对文物。通过新颖巧妙的拍摄手法和新媒体，生动地呈现了龙门石窟的历史文物，增强了观众对它们的亲近感。
这次成功尝试后，龙门石窟主管部门加快了与相关媒体合作推出优秀创新艺术作品的步伐。2021年8月13日河南卫视推出的《北魏孝文帝礼佛图》晚会中的舞蹈《文昭皇后礼佛图》最具代表性。
103010由女舞者扮演十三个“艺妓乐天”，造型婀娜，衣带飘飘，在空中飞舞。龙门石窟在雕刻上的本土化趋势明显，“极乐天”、“极乐人”的造型、脸型、体态、服饰更接近唐代世俗生活中的女性。雕刻时，龙门石窟的飞雕不同于敦煌壁画中纤细灵动的形象，下半身略胖。103010舞蹈中的“吉洛特”，虽然披着许多轻飘带，但舞蹈风格稳重庄重，与“吉洛特”的形象十分吻合。每件“极乐天”手持乐器包括阮、醉足、排箫、横笛、笙、钹、掌鼓，没有敦煌的弹跳造型，准确、真实地还原了龙门石窟的音乐形象，再现了中国古代的音乐活动图景。
003010在还原历史、再现传统的基础上也做了一些创新。首先，时装造型的创新。由于龙门石窟风化变色，很难准确考证“极乐天”的本来颜色。为了画面的美感，节目的服装设计选用了牡丹红等中国传统色彩。为了便于表演和形象塑造，舞蹈中的金刚造型比龙门石窟中的金刚少了一些装饰。除了在龙门石窟进行实地拍摄，拍摄团队还使用了包括AR、3D建模、电脑着色等数字技术。并试图恢复石窟的彩色雕像
历史演进中的乐器
唐代大诗人白居易说：“洛都四郊，山川佳处，龙门第一。”龙门石窟现存佛龛2345个，造像11万尊。他们的雕像立体而生动，大部分是在建造时画的。虽然历经千百年的风化已经褪色，但其中仍有大量的舞曲形象。据统计，龙门石窟有21个有乐器图像的洞穴，1个雕刻的乐器经楼和2个佛教寺庙。现存乐器17种，176件。
龙门石窟的乐器分为三类：打击乐器、吹管乐器和弦乐器。打击乐器有编钟、拍板、钹、腰鼓、棒鼓、鸡娄鼓等。其中，箐和梆子是中国传统的打击乐器，而铜钹、腰鼓、棒鼓和鸡楼鼓都是舶来品。钹和腰鼓的形象很多。北魏和唐代洞窟中的钹形象分别出现了5次和12次。腰鼓图像分别出现10次和11次。很少有编钟、拍板、棒鼓、鸡娄鼓。
管乐器有五种：笙、狄恒神父、单簧管、排箫和包袱。前四种是中原传统管乐器，包袱是从西域传入的。笛子共出现30次，北魏和唐洞窟中笛子形象分别出现11次和10次，单簧管形象分别出现2次和7次。笛声和笙的形象分别出现了22次和20次，其中笛声和笙的形象分别在北魏和唐代洞穴中出现了9次和13次，笙的形象分别出现了10次。北魏和唐代发掘的洞穴中分别出现了3次和8次袋。
弦乐器形象有阮、筝、琵琶、傈僳四种，其中筝和阮是中国传统乐器，琵琶和傈僳是舶来乐器。郑和阮形象在北魏石窟中分别出现了17次和7次，在唐代石窟中分别出现了6次和5次，在唐代石窟中分别出现了11次和2次。龙门石窟的琵琶形象有四弦和五弦两种，分别出现了10次和6次。其中北魏石窟的四弦、五弦琵琶图像均出现3次，唐石窟的四弦、五弦琵琶图像分别出现7次和3次。李莉的形象在唐代洞穴中只出现过三次。
在北魏石窟雕刻的14种乐器中，笙、笛等管乐器最受欢迎，而钹、腰鼓等打击乐器的使用率和普及率都很高。北方
魏时较少出现的筚篥、四弦琵琶、箫等乐器到了唐朝出现的频次则成倍数增加。北方少数民族游牧生活中使用的笳、角等吹管乐器传入，出现了鼓吹乐形式，促使雅乐逐步转变为俗乐，中原传统的俗乐逐渐和天竺传入的佛乐相结合，形成了法曲，常用于宴会与祭祀场合。从乐器组合图像不难看出雅乐向俗乐的转变以及佛乐和俗乐的交融。社会变迁中的伎乐
龙门石窟舞乐图像中有大量的“伎乐”表演场面，“伎乐天”“伎乐人”176身。在天界奏乐起舞者称为“伎乐天”，处于佛像顶部或洞窟穹顶位置；在地世凡俗乐舞活动中奏乐起舞者称为“伎乐人”，居于佛像底部。每个洞窟中的“伎乐天”和“伎乐人”及出现乐器的数量多少都经过一定的人为设计，不仅人数与洞窟的大小关系密切，而且洞窟中伎乐天和伎乐人的动作呈对称型构图，形成一对对规整的单位。各个洞中的“伎乐天”“伎乐人”手持乐器各不相同、多种多样，构成了较为完整的乐队组合编制。
龙门石窟各类乐器组合乐队34组，包含北魏洞窟16组、唐代洞窟18组。北魏乐队规模较小，4件乐器以内组合较多，乐器最多的一组乐队为12种乐器。唐代乐队规模不断扩大，8种以上乐器组合较为常见，在奉先寺佛像背光处出现了18件乐器的乐队编制。北魏洞窟只有“伎乐天”，唐代出现了“伎乐人”，大型音乐活动场面增多，音乐表演世俗化趋势明显。龙门石窟中的“伎乐”是当时社会音乐文化发展繁荣的反映，为中国古代舞乐史研究留下了十分珍贵的史料。
龙门石窟作为世界文化遗产，承载了古老而灿烂的中原地区文明，反映着丝绸之路文化交流的成果。丰富多彩的石窟艺术中包含着大量珍贵的乐器与伎乐图像，对深入研究我国古代音乐特质、民族个性特征以及宗教文化的发展，无不具有十分重要的价值和意义。伴随着文化遗产与旅游融合发展日益成为国家文化发展大计、旅游市场繁荣的主旋律，为龙门石窟这一古老的艺术奇迹在新的时代注入新的活力。
（作者：郭克俭 王宇博，分别系浙江师范大学音乐学院院长、教授、浙江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浙师大基地特约研究员；浙江师范大学2021级民族音乐学硕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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