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年版画也说牛
时间：2021-02-08 来源： 作者：华纳艺术网 点击次数：
牛年，要请“牛”做一家之主。相比于鼠年、猴年，牛年的到来让人感觉更踏实。不只是今天的人有这种感觉，老古人早就把牛的踏实概念化了。在传统文化历法中，“农历月丑，名赤峰若”。赤峰若生于清明风，则神也！由此可见，这个丑不是丑。在《周易》中，牛被称为“坤”，“坤善任中”。老实老实的坤牛，有着和天一样的资质，有着如此超凡的人生阅历。自古以来，“牛向来牛气，牛做不好。如何在绘画中体现这种非凡而平凡的角色，创造一个既骄傲又谦虚的形象，一直是画家们的轻松选择，不像卑鄙邪恶的老鼠，不像猴子。
比如早期人类绘画的载体岩画，反复出现未驯服的野牛，或者在草甸森林中自由漫步，或者在生命悬于一线的沙漠沙滩和戈壁之间奔波。前者像宁夏贺兰山的回回沟岩画。洞壁上巨大的野牛用重复叠加的线条突出和加强了视觉印象。在野牛的大树干上，有四只山羊、奶牛和饶有兴趣的绵羊。从我们祖先自由自在、自由自在的生活心理体验就可以看出来，而后者在甘肃黑山岩画中有牛，也体现了野性奔放的一面。当面对生命威胁时，野牛在愤怒中跳跃，你可以从它们身上感受到生命的紧迫和狭隘。
在绘画手段和材料更加丰富的时代，牛根据不同的手段和材料有不同的表现形式。比如在与印刷相关的版画中，牛的形象已经被物理属性更强的画师表现出来，尤其是民间画师和木刻竹刻画师表现出来的牛，比文人的纸帛上画的牛更直观、简单。山东平度木刻年画《亲事有成婚姻大喜》里的青牛露出了头和脚。角度宽展，单线刻出的线条流畅平实，牛身上的斑点均衡匀称，牛看起来自信强壮，一直畅通无阻的白马总是藏在牛的眼前。画中附有一句“千万不要白马怕青牛”，直指物以类聚的自然哲学。
陕西Xi 《天下太平新春大吉》木刻年画里的牛，要么被驯化了，要么带着头角的牧童回来了，要么被农妇赶着到处走。黑白色块构成了牛的姿势，也生动地勾勒出了它们的神态。朴素的表达语言描述了朴素的形象。
江苏桃花坞木刻年画《春牛》，是对勤劳致富温饱是可能这一主题的诠释。牛郎和财神一个接一个地赶着牛在春分疾驰。线的密度和长度构成了牛的形态特征。刀触奔放，木味隽永内敛，体现了木刻艺术语言的独特自然品质。
时至今日，随着历史的发展，它仍然是牛的形象，至少在版画的艺术语言中，有着更加丰富的表达可能性。著名的版画艺术家广钧先生擅长画牛，尤其是在将客观牛转化为主观牛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这源于他和他的老师黄永玉先生的一次对话，”.最早的画牛是从创作《塞外归来》开始的。导师是黄永玉先生，他让我“创造另一种牛”，所以我到处寻找关于牛的信息来复制。我参观过巴比伦废墟上的奶牛，埃及壁画中的奶牛，西班牙绘画中的奶牛，中国画中的“五牛图”，甚至研究过畜牧课本中的奶牛解剖.最后，黄老师带我去了昌平‘中越友好公社’的牛场，画了一堆草图。从那以后，我经常画奶牛，令人满意地制作贺卡，或者把它们变成版画、油画或其他东西，其中一些仍然没有用。我总是觉得很难逼真地画一头牛。如果你能用想象力画出各种各样的牛，那将是一个挑战。
所以我们在光先生的笔下看到了很多牛人的形态，有的看起来很有思想，有的很天真，有的像内敛的文人，有的像强悍的武将，等等。总之几乎所有人的气质都给了牛，所有的可能性都保留在自己的表现里，最终只体现了一个目的，那就是“如果我是牛”。
由于制版材料的不同，版画在物理空间上分为凸版、凹版、平版、漏版和综合版，在材料属性上与木刻版、铜版、石版画和丝印版相对应。金木可以画不同版本的画，他们都创造了生动的牛的形象。比如天津陈九如的石版画中的牛，以细腻的语言，油水分离的技巧，柔和优雅的配色，创造出了明亮明亮的牛
贵州画家董用木刻水印给牛上色，并没有忘记对牛的真实性在抽象形式上的肯定。造型的夸张，让牛脱离了具体的时空，而进入了物我的存在，生命超越了现实，呈现了生物的神性。画面中的线条引人入胜，画面中的色块变幻莫测，神秘莫测。这是许多牛人的观望和窥探。
河北元的牛，素有“青藏高原的生命之舟”的美誉，不仅在艰苦的生存环境中给人以物质上的保障和奉献，更给人以信仰和精神上的力量。木刻角刀与圆刀交错，刀触之坚决果断，视觉上强化了生命之舟的牦牛群，立如铁壁，保障了人的生命。
版画工具和材料形成的硬语言，似乎对应着牛的脾气和气质，同样果断和倔强。其实版画作品中的牛，往往是版画人自身性格的延伸。牛与画，画与人构成了个性表达的逻辑，以及更深层次的逻辑规则
关照着人说牛画牛，实际都关照了自己，宋代诗人李纲形容牛的诗句“耕犁千亩实千箱，力尽筋疲谁复伤？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羸病卧残阳”，道尽了牛生与人生都同样付出，同样努力，也同样不易。
代大权（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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