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人物画为何流行越来越“丑”?
时间:2019-12-25 来源: 作者:华纳艺术网  点击次数:
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中国人物画给世界的印象是优雅而美丽的。然而,在“85思潮”之后,人物画变得越来越“多彩”。不时会有观众无法直接理解的“颠覆性作品”:卡通类、漫画类、“审丑”、“验痛”,甚至低调、恐怖的作品挑战人类的视觉忍耐力。
那么,“求新”和“审丑”的弊端究竟是代表了当代人物画的发展方向呢?的原因是什么?这个口味的问题,我们邀请圈子里的人来讨论。
黄国武,广东画院画家
一幅美丽到甜美的画可能没有明天
在当代人物画创作中,一些被世俗标准认定为怪异、丑陋的形象不一定是丑陋的,但可能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审美形态。最常见的例子是超级大师梵高的作品。他的画中的人物,当他们第一次出现时,也被许多人认为是奇怪和丑陋的。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梵高只是站得更高,走得更快。一切事物都要经过时间的考验,包括美学。今天你认为丑陋的,也许明天就会是美丽的。而那些美丽到甜美和庸俗的人物画,虽然今天在市场上很受欢迎,但明天不一定是一样的。
20世纪50年代以来,我国的艺术教育一直倡导西方的造型体系。新中国的人物画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人物的结构和比例都很准确,形象也很好。但这真的是进步吗?我有保留。过于强调准确性,会削弱中国画的写意性,而写意正是中国人物画的精髓所在。
了解中国古代人物画的人都知道,人物的“变形”是一种古老的传统。因为“变形”是一种传统,所以不可能设定边界。这个“形状”必须随着时代的变化改变更多的风格。今天,随着当代艺术的发展,人们对人类精神世界的关注已经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特别是,当代人们的生活通常是一种焦虑的状态,所以这个时代的艺术展示了这种“社会病”的夸张,扭曲甚至不舒服的人物形象,这也是一种理性和一个忠实的反映了这个时代人们的精神状况。
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普通人不能接受“残缺”的人物画,因为这是我们的传统?我见过这样一位收藏家。他不能接受“奇怪”的数字,希望得到更多“漂亮”的作品。如果时间允许,我可以满足这样的要求。但我不会让这种要求改变我努力的主要方向。我知道我的艺术追求不止于此。一个有能力的艺术家必须在美学上有前瞻性。如果他被公众利益所左右,那将是致命的。
广州画院创始人——
写实和变形都是人物画的贡献
中国传统人物画的形象是“畸形”的,画中的男子即使没有脖子也显得很有男子气概。我认为这与古人对数字命理的信仰有关,也从侧面反映了:古代的人物画家不是用眼睛绘画,而是用他们的审美情趣,用他们的心灵,甚至是想象力。
人物画变得特别逼真、准确和美丽,这是上世纪初西方造型系统引入后所发生的事情。一群老画家就这样改变了人物画的创作,出现了许多非常精彩的作品。但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这种人物画风格在审美和造型上逐渐形成风格化。如果当代人物画家继续走这条路,就很难创作出有个性的好作品。
在经历了“变形”和“写实”的潮流之后,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认为人物画应该以“变形”为基础。古人说“画你如我”,让人物反映“我”的内心世界,这是人物画最重要的目的。只有写实主义才能使人物准确、优美,但却失去了兴趣和水墨人物画的精髓。
有些人认为观众很难接受“变形”的人物画。如果你没有看到,中国民间艺术自古就有“变形”的传统。在泥塑、剪纸、木雕中不难发现夸张的“变形”人物。因此,不要低估人们对“变形”人物画的接受程度。当然,也有一种趋势,许多当代水墨画家创造的人物不再是简单的“变形”,而是在一定程度上“怪异”:卡通、漫画甚至是“丑陋”或“庸俗”,让观者极其不舒服。如果我们把他们置于艺术史进步的背景下,他们是在用自己的实践探索水墨画的边界——在很大程度上,艺术以原创性为最大的价值存在。当然,一个人有很多方式来突出他的个性。故意切断自己的腿也是一种“人格”。但这种残缺不全、恐怖的风格与真正的“大美”相去甚远,也不是公众所能接受的艺术之美。因此,这种做法注定是少数。
中国画要前进,就必须嫁接不同的思想、思想和手段。在这个过程中,可能会出现一些非常有意义的方法和问题,但这种尝试本身的意义是不容否认的。归根结底,无论是现实主义人物画、“变形”人物画、依附于传统美学的人物画,还是明确需要“审丑”、“求怪”的人物画,都有助于艺术的多样性。一个艺术家所要做的不是批评那些走了不同道路的人,而是学会与他和谐相处。
李小轩,天津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主任
“审美”与“审丑”、“审痛”是分不开的。
当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只有一种学习和创造的方式,那就是现实主义。当时文化大革命已经过去了,但是文化大革命所宣扬的“红灯”仍然在人们的意识中挥之不去,但事实上,这种写作风格与个人情感无关。
毕业后,我开始写《1976年7月28日的早晨》,这是一部关于唐山地震的作品。因为我亲身经历过这次灾难,所以我对创作有着极大的热情,并将许多真实的感受融入其中。然而,这幅画完成后,它被认为是“黑色的画”和“淫秽的”。因为这个原因,我被送到了天津塘沽图书馆,那里没有任何绘画条件。我的生活跌入谷底,在那些年里,包括我母亲在内的许多亲戚都去世了。随之而来的不幸改变了我的潜意识,它违背了我已经建立的现实能力。后来,我画中的人物自然而然地指向了美学上的“审痛”和“审丑”。从那时起,我开始了一段异常的旅程,一个充满艰难、压力、虐待和自由的世界。
我的画与传统有关。关修和陈老廉都是我最喜欢的画家。同时,我也受到了一些西方画家的影响,比如monk。我的消化能力很强。当我看到好的东西,我把它们放在我的口袋里。最后,他们都混合在一起,成为我的东西。然后我形成了自己的标准——关于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以及审美的同一性。对我而言,这种审美认同不再是狭义的“美”,而是具有一定的评丑和痛的意义。如果我们把“审丑”和“审痛”放在一边,“美”就不存在了。所谓“审丑”和“审痛”是有文化和精神支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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