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卫：美术教育也是一种思想启蒙
时间：2022-04-21 来源： 作者：华纳艺术网 点击次数：
近年来，随着就业市场的需要和媒体技术的发展，中国的艺术教育也开始了实质性的改革，即打破以前国家、石油、印刷和雕塑的垄断。许多高校都增加了与设计和新媒体相关的新专业。然而，尽管艺术教育的形式发生了许多变化，但根本问题仍然没有解决，即什么是艺术教育？这个问题长期搁置，使得艺术教育各个门类之间的关系不是更近了，而是更远了。因为失去了统一的标准，每个品类只有不断突出自己独特的技术优势，才能在市场条件下赢得生命力。
这些年来，我接触过很多美术院校的老师，包括不同专业的。一个突出的感觉就是很多人都很独立，有自己的职业圈子。通常情况下，油画家强调油画的重量，中国画家提倡传统中国画的价值，而多媒体艺术家认为只有他们代表现在和未来.总之，他们都认为自己和自己的专业是正宗的当代艺术，这让我想起了美术教育的改革。其实并不是制度限制，而是狭隘的偏见加剧了技术主义在高校的蔓延。那么，艺术教育应该教人什么呢？我想，要回答这个问题，可能还得回到五四前后的思想传统，在那里或许能得到一些启示。
早在1917年，蔡元培就提出了“以美育代宗教”的主张。这是我们所知道的最早的关于现代艺术教育的启蒙。事实上，在传统中国，关于美的教育虽然没有像近代那样提升到宗教层面，但其作为士大夫的本质素养，主要还是与人们的精神生活有关。所谓“道无一技之长”，是指美的修炼不是技术上的修行，而是精神层面的提升，这其实与士大夫的道德情操和文化修养密切相关。所以近代以来，思想家的启蒙都是从美术开始的。正如鲁迅在1913年《拟播布美术意见书》篇文章中所指出的：“艺术可以表现文化，一切艺术都可以表现一个时代、一个宗族的思想，所以是中国的灵魂现象；精神变了，艺术也就从中转移了。”在这里，鲁迅把艺术描述为中国的灵魂现象。可见艺术在他们那一代人心目中的重要性。
当然，鲁迅当时所说的“艺术”并不是我们今天所理解的艺术，而是相当于现在的艺术，是指音乐、戏剧、电影、美术、文学等一切与审美有关的精神创造活动。但无论是指宏观艺术还是具体艺术，鲁迅所说的“表面看得见文化”，在后来的美术教育中，都不是一个突出的技术。20世纪初，关于这方面的研究和讨论很多，王国维、陆洵、范、戴岳、朱光潜、宗白华等人对此进行了阐释和论述。
我认为，当代中国的艺术教育既要有古老的精神传统，又要有现代意识的转化，树立海纳百川的文化理想。
(作者是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现当代艺术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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